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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你曾经迫不及待逃离的故乡,最终成了梦里都回不去的远方

2022-09-27 17:00:07 来源: 用户: 

朵朵不想继续上幼儿园,想爷爷奶奶了,于是上周六我送她回老家,在机场经历了将近六个小时的等待后,我们终于登上了飞往家乡的飞机。晚上八点半落地,表哥表姐妹妹一早就在机场外等着,见了朵朵一把抱起来,洒下一串笑声。毫不耽搁,直接上车,回家。

回家的路我早已不记得,更不用说是走夜路了。一路无话,只是听着后排他们的笑声,窗外是一片喧闹的黑暗。“快到了”,表姐提醒了一句。“快到了?”我心里带着疑问开始环顾四周,全是陌生的感觉,即便我三年没再回来,也不该变这么大的样子,看来钢筋水泥森林,又加快了往外蔓延的步伐,一股压抑感顿时涌上心头。

第二天天亮,直接去了表姐家,帮外甥参谋着把高考志愿报了,几个同学知道我回来,约了午饭。开车来接我,去往饭店的路上,我们穿越了整个县城,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像杨树叶子落在地上的影子一样,斑驳、零碎。曾经觉得那么宽阔的街道,现在看上去拥挤不堪;曾经去过的网吧,早已经改头换面成了饭店;曾经挤破头去买球衣的运动品商店,也已经踪影难寻。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的印象,像是一张被肆意撕扯过的纸张,支离破碎。

下午回家,表姐开车来接我。我特意尝试去辨识那些熟悉的痕迹,没错,大楼已经盖到了我们以前称之为“北地”的地方,离村子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。我特意观察那条连接村子和省道的那条路——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他是那么长那么长,那么宽,两侧栽满了粗壮的杨树,风一来就哗哗作响,每次走一遍都要花上我好多时间,有时候我觉得它长得没有尽头——可如今,车一下省道,我一眼就看到了村子,他竟然只有这么长吗?原先的泥路已经被水泥路面替代,两分钟后,我们就到了家。

直到这时,我才真正打量起我出生并长到11岁的这个院子,因为去年打算回家过年,父亲把家里打理了一遍,青砖的地面,大红的屋门,门口的两棵石榴树仍然枝繁叶茂,几盆花草在阳台上肆意绽放着。拉着专门赶来的外婆的手,我终于回家了。我不喜欢太粘稠的感情,但自认为是个长情的人,我的记忆里清楚地记着村边小河清澈的模样:鱼虾可见,浣衣洗菜;我还记得小石桥上凹凸不平的石头,记得村子西边大河上的漫水桥,以及和爷爷去钓鱼的画面,和爸爸、妹妹用粘网抓鱼的画面——有一种浑身彩色被我们称为“五色鱼”的小鱼……爷爷奶奶那个干净利落的小院子也常常被我想起:靠南墙的花池里绽放的月季,有红的也有粉色的;靠西墙一从竹子清脆地站立着,还有放着杂物无人居住以至于我每次都要跑着进出的堂屋;东屋门口的两颗老榆树,还有树上爷爷给绑的秋千……

说实话,这些年在外工作,大部分时间是没有想起过家乡的。只是过得不好的时候,难过的时候,才会想起小时候家乡的样子。而今,早日物是人非了,还好,记忆尚存。

那个你曾经迫不及待逃离的故乡,最终成了梦里都回不去的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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